数声栗耳的暴喝,自松岗的另一面遥遥传了过来,按着是一个颤抖的女子声音:“各位定要赶尽杀绝吗?小女子与各位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……
“一个粗嗄的声音道:“我等奉命行事,美人儿,你就少废话了!
“黄玉剑眉一紧,闪身扑去。疏林之内,四名精悍剑手,围住一个少女。那少女一身绛衣,手挽一个布包,年纪约在二十上下,月光下,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罕见的美人,此刻,泪光晶莹,粉腮上全是惊怖之色。黄玉欺到对方近身两丈之内,四剑手毫然未觉,黄玉一看这女子的衣着,陡然忆起
“边中三虎
“向他迫问的绛衣女子,看来便是这女子无疑了。四剑手之一沉声喝道:“美人儿,上路吧?
“绛衣女子哀声道:“四位行行好,放过小女子,修过来世吧……
“另一剑手嘿嘿一笑道:“来世!来世是什么?我的乖乖,由哥哥我抱你上路吧!
“出言轻薄,使黄玉心生杀意。那粗喉咙的道:“喂!哥们,方才那声马叫……
“出言轻薄的剑手道:“管他娘,谁敢太岁头上动土,过问咱们的事?
“黄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:“区区倒想过问一下!
“
“什么人?
“四剑手同时转身暴喝,一见黄玉的衣着仪表,倒是楞了一楞。绛衣少女大声道:“公子救我!
“黄玉目光扫了过去,接触到的,是一张清丽绝俗的脸,与一付求助的秀眸。四剑手各个一摆手中剑,其中那似为首的朝黄玉上下一打量,阴声道:“哥儿,你准备管这闲事?
“黄玉寒声道:“管定了!
“那似为首的道:“你这是何苦……
“黄玉道:“什么意思?
“那似为首的道:“看外表你出身不俗,年纪也不大,死了岂不太冤?
“黄玉怒极反笑道:“反过来说,尔等死了当不太冤?
“四剑手面色一沉,眼中现出了杀机,那为首的道:“小子,你这是飞蛾扑火,自己寻死……
“黄玉强忍怒气道:“各位必须生死相见吗?
“那似为首的道:“依你说呢?
“黄玉道:“上路为妙!
“那似为首的道:“这女子呢?
“黄玉道:“留下!
“那似为首的道:“哈哈哈哈!小子,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。
“黄玉道:“区区不想杀人……
“那似为首的道:“乳臭未干,满口大话,小子,你知道爷们是什么来路?
“
“狐鼠之流而已!
“四剑手同时怒哼出声,粗嗓子的一抖手中剑,道:“小子,听说过
“白堡
“这名称否?
“黄玉心头一震,脱口道:“你们是
“白堡
“中人?
“
“白堡
“是一个神秘的江湖帮派,势力遍及大江南北,对武林同道,生杀予夺,任何人只要一闻
“白堡
“之名,无不丧胆亡魂,
“白堡
“究在何处?堡主是谁?十年来没有人知道。为首的剑手狞声道:“你知道得太晚了!
“黄玉凝声道:“这位姑娘与各位什么过节?
“那为首的道:“无人敢过问
“白堡
“的事!
“黄玉道:“如果区区一定要问呢?
“那似为首的道:“嘿嘿,你已经死定了,还这般不自量!
“绛衣少女再次哀声道:“公子,你如果撒手不管,奴家的下场便不堪想像了!
“黄玉转目扫了她一眼,这事非管不可,倒是这女子何以会被
“白堡
“追缉?在前道黑森林中,被
“紫微仙子
“所毁的
“边中三虎
“,原来也是
“白堡
“的爪牙……心念之中,向绛衣女子道:“姑娘怎么回事?
“绛衣女子愁然道:“奴家一门十二口,悉数遭害,剩下奴家一个弱女子,仍不放过!
“黄玉道:“为的是什么?
“绛衣女子道:“因为
“白堡
“堡主看上奴家的姿色!
“黄玉怒哼一声:“该杀!
“为首的剑手狞声道:“小子,你在放屁!
“随着喝话之声,为首的剑手,举剑朝黄玉恶狠狠地刺去,剑术相当不俗,玄奇诡辣,同时分袭五大要害,剑气破风有声。黄玉轻轻一闪,避了开去。为首的剑手狞声道:“好小子,原来有两手,难怪不知死活!
“四剑手各占方位,围了上来。黄玉话冷如冰的道:“迫在下动手吗?
“粗嗓子大喝一声:“要你的小命!
“剑芒打闪,分心直刺,另三柄剑也同时攻出,势道令人咋舌。
“呛啷啷!
“一连珠震耳金鸣,寒芒顿息,四剑手各退了两三步,黄玉手中斜举着一柄剑、拔剑、出手,快得不可思议,似乎那柄剑原本就执在他手中。四剑手相顾错愕,面现惊容,可能黄玉的功力,大大出乎四人意料之外。但那仅是瞬间的现象,
“白堡
“中人,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,这一受挫,岂肯甘休,齐齐暴喝一声,联手再上,招式之狠,似要一下子把黄玉劈碎。黄玉可被激起了真正的杀机,冷哼一声,剑玄奇至极地一划。
“哇!
“惨号破空,那原先出口轻薄的剑手,栽了下去,血泉汨汨而冒。另三名剑手,一下子楞住了。黄玉道:“区区是被迫杀人!
“
“呀!
“一声惊呼,发自绛衣少女之口。三名剑手,垂首躬身,倒退了开去。黄玉大惊回顾,只见场中已不知在何时多了一个巨大的身影,定晴一看,不禁心里发毛,倒抽了一口凉气。那巨大身影,月光下看来有如山魈鬼魅,绿冠绿袍,白衬皂靴,手中持着一方两尺来长的铁笏,凸眼塌鼻、阔嘴匏牙、颔下无须,说多难看有多难看,十折不扣像城隍庙中的绿判官显灵。碧绿的眸光,直照在黄玉面上。这怪物是什么来路?从他现身而不被人发觉这点看来,功力已到了骇人之境。黄玉道:“阁下何方高人?
“